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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希特勒與史蒂芬妮·拉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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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妮·拉巴奇(Stefanie Rabatsch,1887年12月26日—1975年12月22日)原姓伊薩克(Isak)[1][2],是一名奧地利女子,該奧地利女子據稱是希特勒在十幾歲時的單戀對象,該說法由希特勒的童年朋友奧古斯特·庫別茲克提出。但是除了庫別茲克以外,再無第二人聲稱希特勒喜歡過她。

希特勒的童年朋友庫別茲克後來寫了一部名為《阿道夫·希特勒,我的童年朋友》(Adolf Hitler, mein Jugendfreund)的傳記,講述自己與希特勒的童年經歷,其中就提到了史蒂芬妮。據他說,史蒂芬妮住在林茨,每天都與母親外出散步,有一次她在路上與希特勒擦肩而過,並瞥了他一眼,此後希特勒就愛上了她。據庫別茲克說,儘管愛她愛到了想要自殺的地步,但希特勒從未與她說過話,她後來嫁給了一位奧地利陸軍軍官。史蒂芬妮在接受採訪時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希特勒喜歡自己。

很多作者都在書中討論了這段單相思。有些質疑庫別茲克的回憶錄(該故事的唯一來源)的準確性。另一些則承認該故事存在一定的事實依據,但認為這段痴戀的意義沒那麼大,還有些認為該故事能為我們分析希特勒的人格發展提供一個很有價值的視角。

背景[編輯]

奧古斯特·庫別茲克是個來自林茨的音樂學生,他與希特勒在一場歌劇表演因爭奪一個站位而相識。據他說,希特勒對史蒂芬妮的癡情始於1905年春——當時,16歲的希特勒正在林茨上學,而她17歲;希特勒的暗戀於1909年結束。庫別茲克提到了他初次得知希特勒痴迷時的情況:「1905年春天第一個夜晚,我們如往常一樣散着步,阿道夫抓住我的胳膊,激動地問我,覺得那個挽着母親的胳膊沿着鄉村小路散步的苗條的金髮女孩怎麼樣。『我必須得告訴你,我愛上她了,』[3]。」

史蒂芬妮·瑪麗亞·比阿塔·伊薩克於1887年12月26日生於波希米亞王國米蒙。她的家庭在社會上的地位比希特勒家要高,她還比希特勒大了一歲多。史蒂芬妮·瑪麗亞·比阿塔·伊薩克曾在慕尼黑日內瓦接受職業培訓,後來返回林茨。她有個叫卡爾·里查德·伊薩克(Karl Richard Isak)的兄弟,當時正在維也納學習法律。1950年代,奧地利神職人員、學者、政客、公務員、編輯、作家弗朗茨·耶辛格英語Franz Jetzinger博士稱自己有兩張史蒂芬妮小時候的照片,一張是1904年拍的,另一張是1907年拍的,照片中的史蒂芬妮穿着一條禮服裙。庫別茲克說她是個「外貌出眾的女孩,又高又瘦。有一頭濃密的金髮,經常打個圓髮髻。她的雙眼十分美麗」[3]

傳聞中與希特勒的往來[編輯]

庫別茲克表示,希特勒從未與史蒂芬妮說過話,總是說「明天」會去找她說話。庫別茲克寫道,希特勒憎惡那些與她調情的人,尤其是那幫軍官,管他們叫「自負的呆頭」;他隨即對整個軍官階級都產生了一種「堅定的敵意,也變得對所有關於軍事的東西都反感起來。當他看到史蒂芬妮與這樣一群穿着馬甲,噴着香水的遊手好閒之人混在一起時就會生氣」[4]

「我從未見過希特勒如此開心,後來也再未見過。馬車駛過後,他把我拖到一旁,帶着深情凝視着那朵花,這是來自她的示愛信物。我現在仿佛還能聽到他那因興奮而發抖的聲音,『她是愛我的!』」[5]

希特勒的母親於1907年因乳腺癌去世後,送葬隊伍穿過了烏爾法爾(Urfahr),來到萊昂丁。庫別茲克表示,希特勒告訴自己他在送葬隊伍中看到了史蒂芬妮,這給了他些許安慰。庫別茲克說,「史蒂芬妮完全不知道阿道夫多麼深愛她;在她眼中,他是個有些害羞,但依舊非常執着且忠實的仰慕者。當她用笑容回應了他的目光後,他會變得喜出望外,情緒變得前所未有的好;但當她冷漠地無視了他的凝視後,他就會大受打擊,似乎要把自己和整個世界一同毀滅」[4]

庫別茲克稱,希特勒最終告訴他,自己準備綁架史蒂芬妮,之後帶着她一同從橋上跳進多瑙河。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搬去了維也納,據庫別茲克說,他在維也納把史蒂芬妮的理想化形象當成了自己對女性的道德檢驗標準。史蒂芬妮在後來的採訪中說自己當時並沒注意到希特勒,但說自己曾收到過匿名信,寫信者請求她等到自己畢業後嫁給他,在被別人問及希特勒時,她才意識到那些信一定是希特勒寫的。她回憶:「有一次我收到了一封說自己要去上美術學院的人寫的信,並要求我等他;他會在回來後娶我!我當時不知道寫信人是誰,也不知該把信交給誰。」[6]

1913年的聖誕節,據說當時居住在慕尼黑的希特勒在林茨的報紙上刊登了一篇匿名個人廣告,向史蒂芬妮送上最真摯的祝福,但她那時已然結婚,並且住在維也納。[7]

後來的歲月[編輯]

1908年,她與一位駐紮在林茨的黑森團軍官訂婚。1910年10月24日,史蒂芬妮與馬克西米利安·拉巴奇(1872年生於維也納)在維也納的韋靈教區的格特魯德廣場(Gertrudplatz)5號的聖格特魯德教堂舉行了婚禮。1909年11月1日,馬克西米利安晉升上尉。1917年10月1日,晉升少校,1918年8月1日,晉升中校。據庫別茲克說,史蒂芬妮的丈夫後來成了高階軍官,1942年7月15日,她成了寡婦,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她居住在維也納[3]

史蒂芬妮後來接受了採訪,1973年的德奧合拍電視劇《一位來自因河地區的青年》(A Young Man From the Innviertel)將傳聞中希特勒對她的愛慕加以戲劇化。令她無法理解的是,若希特勒真的那麼迷戀她,那為什麼又沒有向她作出過任何暗示[8]

史蒂芬妮於1976年1月9日被葬於維也納。[2]

娘家姓[編輯]

史蒂芬妮的娘家姓伊薩克聽起來像個猶太姓氏,但她並不是猶太人。庫別茲克提到「伊薩克」的拼法是「Isaak」。德國史學家安東·若阿希姆斯塔勒英語Anton Joachimsthaler在他的著作《希特勒的名單:私人關係記錄》(Hitlers Liste: Ein Dokument persönlicher Beziehungen,2003年,慕尼黑,pp.46-52)中確認,該姓氏的正確拼法應該是Isak。部分史學家認為希特勒可能因此以為史蒂芬妮有猶太血統。美國史學家格雷姆·唐納德表示希特勒應該會猜測她是猶太人,但在當時,這並無大礙。安東·若阿希姆斯塔勒英語Anton Joachimsthaler在接受英國廣播公司採訪時對此表示支持,說希特勒肯定是因為她的猶太姓氏而認為她是猶太人。[9]

學界反應[編輯]

Sherree Owens Zalampas表示部分學者不接受史蒂芬妮的故事,而還有些則選擇了接受。拒絕接受史蒂芬妮的故事的史學家包括弗朗茨·耶辛格以及Bradley F. Smith。Bradley F. Smith在著作《阿道夫·希特勒:家庭、童年與青年》(Adolf Hitler: his family, childhood, and youth,1967年)中探討了史蒂芬妮的故事。弗朗茨·耶辛格也在著作《希特勒的青年時代》(Hitler’s Youth,1958年)中討論了她的故事。耶辛格在書中指責庫別茲克,但亦確認史蒂芬妮確有其人,但她當時並不知道傳聞中希特勒對她的痴迷。耶辛格分析,庫別茲克誇大了史蒂芬妮與希特勒間的關係,而且在研究過時間線後,他認為庫別茲克所記述的二人的一些往來根本不可能發生,而那些傳記作家們又對這段關係大書特書,企圖給希特勒編造出一個早年「愛慕對象」。德國史學家沃納·瑪瑟爾英語Werner Maser在著作《阿道夫·希特勒:傳奇、神話、現實》(Adolf Hitler: Legende, Mythos, Wirklichkeit,1971年)中認同了該觀點,還表示希特勒對史蒂芬妮做出的那種表現在當時的奧地利青少年中十分典型[10]

Zalampas寫道,庫別茲克稱希特勒喜歡史蒂芬妮的歌聲,而後者據庫別茲克稱是個女高音,並且很適合在瓦格納的音樂劇中獻聲。她認為,希特勒對史蒂芬妮產生幻想能表明希特勒在年輕時就已把現實、幻想以及他對藝術、戰爭、卡爾·邁的小說以及瓦格納作品的主題混在了一起。加拿大史學家羅伯特·G·L·懷特英語Robert G. L. Waite在著作《精神變態的上帝:阿道夫·希特勒》(The Psychopathic God: Adolf Hitler,1993年)中表示,希特勒畏懼與史蒂芬妮面對面接觸,因為她實際上很可能不具備希特勒心目中日耳曼美德的標準,而且希特勒離開林茨是因為他受不了繼續和史蒂芬妮住在同一城鎮[11]

還有很多其他作家都提到了庫別茲克的講述的故事。威廉·勞倫斯·夏伊勒在著作《第三帝國的興亡》中就用到了庫別茲克對那段單相思的記述。1973年,《明鏡》報道稱德國電視二台奧地利廣播集團共同製作了一部關於希特勒的青少年時期的電視文獻紀錄片,其中就表現了他對史蒂芬妮的痴迷。德國-奧地利史學家布麗吉特·哈曼英語Brigitte Hamann在著作《希特勒的維也納:暴君的青年肖像》(Hitler's Vienna: A Portrait of the Tyrant as a Young Man,2010年)中也用到了庫別茲克的故事。Rose Montero在著作《獨裁者們:歷史上最冷酷的男人們的女人們》(Dictadoras: Las mujeres de los hombres más despiadados de la historia,2013年)中也用到了庫別茲克的故事。Danielle Zumbo在著作《斯大林格勒行動:一個英雄的故事》(Operazione Stalingrado: Storia di un eroe,2013年)中也引用了庫別茲克的故事[12]

英國史學家休·特雷弗-羅珀認為,庫別茲克的回憶錄是後世調查希特勒早年生活的重要資料,而且「…該書將在歷史第一手資料書籍中擁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伊恩·克肖在著作《希特勒:一部傳記》(Hitler:A Biography,2008年)也講述了庫別茲克所記述的事情。克肖認為庫別茲克在著書過程中得到了代筆者的幫助。他認為史蒂芬妮的故事過於誇張,而且「無可置疑,庫別茲克對一場頂多能算作轉瞬即逝的青少年迷戀之事進行了大肆渲染」。但克肖也總結說,儘管庫別茲克的書存在弱點,但作者也在其中描繪了青年希特勒的形象,著作本身也是有價值的。美國文化史學家弗萊德里克·斯波茨英語Frederic Spotts在著作《希特勒與美學的力量》(Hitler and the Power of Aesthetics,2009年)中寫道,除了庫別茲克的書以外,找不到任何能證實希特勒的那段痴迷的記錄與資料來源。[13]

參考文獻[編輯]

  1. ^ Marriage record Vienna-Währing, vol. 34, p. 148. [2023-02-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2-19). 
  2. ^ 2.0 2.1 Grave research Vienna, Kalksburg, gr. 7, nr. 43. [2023-02-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9-09). 
  3. ^ 3.0 3.1 3.2 Kubizek 2011,第66頁.
  4. ^ 4.0 4.1 Kubizek 2011,第67頁.
  5. ^ Kubizek 2011,第70頁.
  6. ^ TimeWatch 2015.
  7. ^ Hamann 1999,第262頁.
  8. ^ Joachimsthaler 2003,第52頁.
  9. ^ Kershaw 2011,第13頁.
  10. ^ Zalampas 1990,第151頁.
  11. ^ Waite 1993,第179–180, 190–191頁.
  12. ^ Zumbo 2013,pt10.
  13. ^ Trevor-Roper 1955,第3頁.

參考書目[編輯]